第(2/3)页 然而,他并没有发现淹没在人群中的她,目不斜视地领着数十骑将士疾奔而过,直至城楼前,才勒马停住。 雁门县令宫唐满面惊喜地下跪行礼:“参见灵昌郡王殿下!” 那人于马上回身,冷然道:“奉天子旨,秋收之际,恐有小股戎人流窜,暂由本王守雁门关,直至大军归来!着雁门县令晓谕百姓,以安民心!” 宫唐大喜奉令。 随后,他翻身下马,大步向城楼上走去,自始至终,没有往她的方向看上一眼。 然而,这并不能缓解她的恐惧。 一回到沈府,她便催着侍女收拾行李,想到那个人就在这里,这地方,她一刻都待不下去! “沈夫人来了!” 她愣了愣,忙迎了出去。 沈夫人兰子君也是余杭人氏,她这次来代州,一直借住在沈家,今天匆匆忙忙回来,一心只想着离开,竟忘记去向兰子君辞行了,大概府里下人看到她的异常去向兰子君回禀了。 兰子君拉着她的手,在她脸上打量了两眼,便挥退了侍女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你见到修之了?”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,就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。 兰子君叹了一声,道:“月前,国公府长史荀望推测,虽然平戎大军已经将附近戎人王庭都扫荡了一遍,但难保有漏网之鱼趁秋收入关劫掠,因此上奏京城,请求加固代州防守!” “一来,这是军事机密,不宜外泄;二来——”她有些无奈地看着王晞,“我也没想到来的会是修之……” 王晞和林修之的事,她是知道的。 这回,她不但没想到林修之会来,也没想到王晞会来,更没想到他们会撞上。 …… 王晞终究没走成。 一来天色已晚,实在不宜启程;二来,林修之一来,便下令将关闭城门的时间提早了一个时辰,她也走不了了。 次日清晨,她早早地出发了。 同兰子君话别时,犹豫了一下,垂眸道:“走得急,没能同宫大人正式道别,烦请夫人代为说一声吧!” 兰子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,点了头。 国公府外,宫唐听完来人的话,回眸远眺,终无所得,惆怅地点了点头,进了国公府大门。 “昨日数十骑攻城不过是佯攻,意在试探雁门关守军,如今郡王殿下到了,他们应该不会再出现了!”雁门关守将道。 林修之淡淡道:“不出现在这里,会去哪里?” 国公府长史抚须道:“看服饰,这些人不像附近王庭出没的戎人,可能是从被大军扫荡的遥远王庭逃出来的,这次入关,许是为了寻仇——”转向代州知府,“城内百姓无忧,但城外远郊——” 恰在此时。 “报——” 士兵狂奔入内,急报道:“东郊有戎人出没!” 宫唐霍然起身,脸色煞白。 东郊!王晞出城,正是往东南! 不等他动身,另一人比他动作更快地三两步出了门。 “备马!迎敌!” …… 王晞北上代州时,雇了镖队护送贡酒,回乡时,也是跟着镖队走。 一路都是走的官道,平平坦坦,顺顺当当,一个山贼水匪都没遇到;却没想到,刚踏上回程路,就遭遇了比山贼水匪更可怕的强盗。 车外厮杀惨叫声不断,王晞咬紧牙根,掀开了车帘。 侍女忙将她拉了回来:“戎、是戎人……不要出去!” “留在车里也是等死!”王晞狠狠甩开她的手,爬了出去。 一出马车,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气,她顾不上去看周围死了多少人,连滚带爬地下了车,解下裙子,慌不择路地狂奔。 身后有人用听不懂的语言吼了一声,随后马蹄声声声催近,她拼了命地逃,仍旧在一阵嗜血狂妄的笑声中被人拦腰提起,丢在了身前的马背上,调转马头,回去和同伴汇合。 她趴在马背上,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颠出来了,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,只剩下无限的恐惧。 恍惚中,远处有人用戎语喊了一声,她边上的戎人也停步应了一声,而后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颠簸。 突然之间,马背上的戎人惨叫一声栽了下去,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她整个人也跟着滑了下去。 眼看就要被狂奔中的马蹄踩中之时,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臂,也是将她拦腰提起,丢在了自己的马背上。 第(2/3)页